无棣资讯

发布投稿
客服热线0543-5070686
  • 广告
  • 本土作品推荐《又见炊烟》:记忆中的“美食”

    2020-11-27 16:55:29

    来源:原创   作者:梦里炊烟

    阅读:341

    评论:0

    [摘要] 小时候,吃的最多的是玉米面。黄灿灿的玉米,基本不施化肥不打农药,搁石磨面,绝对是一种纯粹的天然绿色食品。但吃多吃常了,便没有一丁点儿胃口。不过,好在还有偶得的几种“美食”,让童年的食谱不再单调乏味。

    《又见炊烟》我们无棣本土作家苏银东老师关于描写我们儿时在无棣县某个村庄里的故事,能让你回忆起曾经的岁月,《又见炊烟》里的故事就在你身边-----

    u=6708999,2774038975&fm=15&gp=0.jpg

    记忆中的“美食”

    苏银东 著

    小时候,吃的最多的是玉米面。黄灿灿的玉米,基本不施化肥不打农药,搁石磨面,绝对是一种纯粹的天然绿色食品。但吃多吃常了,便没有一丁点儿胃口。不过,好在还有偶得的几种“美食”,让童年的食谱不再单调乏味。

    “茅窝窝”

    下雨天,我也闲不住,披上雨衣(有时就是一个蛇皮袋子,或一块油布),挎上柳条筐,光着脚丫踩着满地雨水,招呼上几个伙伴就出发了。

    夏天的雨,有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有时性情温和缠缠绵绵,毛毛细雨没完没了,下了一两天似乎也没有停歇的意思,一直不紧不慢地飘飞着……整个田野笼罩在一片阴沉的雨雾中,清新而美丽。洼里的庄稼棵枣树柳树们沐浴在雨中,显得精神抖擞。

    田埂上,沟堰上,一大片一大片茅子草们,支棱着小耳朵,正在倾听大自然的“细雨交响曲”。走进草丛仔细看,就会发现许多小蘑菇似的东西,正擎着一把把小“伞”,争先恐后地拥挤着,探出头来,尽情享受着雨露的滋润,那就是“茅窝窝”。我们把柔软光滑的“茅窝窝”,一个个捏进筐子,半天工夫,就能拾上一小筐。带回家,娘放上茄子丝瓜炒着吃,真能吃出一些肉味来——比爹从宋家集上买回来的“人造肉”好吃多了。

    下毛毛雨的天儿,我们乐此不疲地满洼里寻找“茅窝窝”。姐姐也喜欢吃“茅窝窝”,却害怕地里的长虫(蛇)、蛤蟆(青蛙),更怕浑身疙里疙瘩的“癞蛤蟆”(蟾蜍),不敢独自冒雨去草洼里拾,就千方百计动员我跟她一块儿去,并答应我,只要去拾“茅窝窝”就给我绣最鲜艳的鞋垫子,或者用红色透明塑料绳为我编一个“大虾虾”或者“宝葫芦”。我对那鞋垫子、塑料虾什么的一点也不感兴趣,只吵吵着非要她那个背面带演员相片的小圆镜子不可。

    与“茅窝窝”在一起生长的,还有类似粉皮儿一样黄褐色的“地瓜皮”,透亮光滑,在地面上一片一片的。单独炖着吃或与别的青菜一起炒,味道也是十分鲜美。只是那“地瓜皮”太滑溜了,不等我细嚼慢咽,就一下子滑进了我的肚子。

    大雨初歇,一道彩虹挂在天边,像课堂上我们的蜡笔画,漂亮极了。雨后,踩着泥泞,到苏家坟附近的枣树林子去,在一个个腐烂湿润的树洞里,准能采摘到一大朵一大朵木耳或蘑菇。采回家,洗干净炖成菜肴,味道儿跟“茅窝窝”一样香一样诱人。大自然有时也难免鱼目混珠,有一种“狗尿苔”,外表看上去跟蘑菇十分相似,吃起来却“闹人”(有毒),采摘时需要格外小心仔细辨认,提防误食中毒。有一年夏天,村上光棍汉张见不上(人名)误吃了那“狗尿苔”,上吐下泻折腾了好长时间,尽管没碍命,却留下了嘴角流“哈喇子”的毛病。

    采蘑菇采得多了,我们也积累了一些辨别真假蘑菇的方法与技巧:

    茅窝窝,狗窝窝,

    放心采摘不用说。

    药死人的“雷窝窝”(狗尿苔),

    千万不要去招惹。

    凉拌黄井菜

    家乡位于苦海沿边的渤海滩,放眼望去,到处是白花花的盐碱地,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那是刺得眼生疼的一种苍白和灼热。棣,据说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野生植被,能在任何恶劣环境、贫瘠的土地里扎根生长,却同样不被家乡的土地所包容——这也是我们县之所以称“无棣”的一种说法呢——家乡的荒凉、土地之劣可见一斑。当地流传着这样的歌谣儿:

    走的是“宽宽道”(草丛中的羊肠小道),

    听的是“阿拉儿”叫,

    吃的是黄井菜,

    喝的是牛马尿。

    黄井菜,跟红荆条、卤蓬,是家乡田野里茁壮生长的为数不多的植被。春回大地,黄井菜开始从地里拱出来,小小鸡爪状,红褐色,鲜嫩多汁。到了麦秋前后,旺盛的黄井菜蓬勃一片,河畔、沟边、堤堰上,到处是绿绿的它在风中摇摆,成为家乡田野当之无愧的主宰者。

    黄井菜,

    “精点儿点儿”(很小的样子),

    俺到畦里割韭菜;

    黄井菜,

    俩丫丫,

    俺上地里掏“阿拉儿”……

    这首在我们孩子中传唱的《黄井菜》,也说明了黄井菜旺盛的生命力。娘或者姐姐,在上地干活或打草割菜的时候,顺便撸回黄井菜鲜嫩的茎与叶儿。回到家择净,切碎,放在开水里一燎,用笊篱捞上来,拌上蒜泥儿,搁上油盐醋,就是一道色香味俱佳的特色凉拌菜。我和妹妹们争抢着,土生土长的野菜,也能把我们撑破肚皮。后来,家乡附近建设了冷藏厂,黄井菜也进了冷藏厂,成为人们餐桌上的一特色菜。

    听奶奶讲,挨饿的那几年,家乡田野里的黄井菜,都被村里人挖光了。家乡人把晒干的黄井菜,放在碾子上碾碎,放水里泡上几天,掺合着树皮、谷糠,蒸上一锅锅的“粑落儿”。尽管又咸又糙,难以下咽,却成了家家的“救命菜”。

    炸豆虫

    小时候,还有过一段吃豆虫的经历。

    呼呼隆隆的“大锅饭”,没有给庄户人带来丰衣足食,但是爹他们那些社员们,依然安逸于生产队上工的钟声。他们踏着钟声到饲养处集合,然后在队长的安排下受领某种农活,换取少得可怜的工分。

    去豆子地里捉豆虫,就是当时的农活之一。我们一队只有一个圆筒喷雾器,被分配去为庄稼喷药的社员,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把喷雾器放在地上,“吭哧吭哧”打一通气,再继续背起来喷药。农药无非是“敌百虫”、“敌敌畏”或“六六六”。后来,队上有了一个手摇喷粉机,专门喷洒“六六六”粉。机械少庄稼多,虫子主要靠人工捉。生产队豆子地里虫子成灾,那些可恶的家伙们躲藏在豆棵子中间,把茂密的豆叶子咬成了斑斑点点的“破网”,有的索性只剩下了豆梗。没有了叶子,自然豆角也少,有限的几个豆角也是瘪瘪的鼓不起来——治不了虫子,豆子就有减产甚至绝产的危险。

    放学后,没有多少事儿可做,感觉捉虫子很新鲜,我就吵吵着要跟大人们一起下地捉虫子。娘怕我掉进水井里或者万一走“迷糊”了,说啥也不同意,我就大声哭闹,在地上打滚“耍赖皮”,娘实在没有了办法,只好托付干活的四堂叔照看我,并嘱咐我千万别走太远了、早点回家之类的话。地里豆虫太多了,又肥又大,衣食无忧的它们扭动着一身肥嘟嘟的肉,笨拙地在豆棵子上蠕动着,不一会儿工夫便能捉上满满一口袋子。直到被捉进口袋,它们似乎也没有意识到危险,依然在袋子里欢快地爬上爬下。

    夕阳西下,西天边一抹晚霞异常艳丽,我跟着收工的大人们满载回家。娘把一个个豆虫翻过来,就露出一层滑腻腻的白肉,她把翻好的豆虫放热油锅里炸得酥脆。还没等出锅呢,就能闻到一种特别的香味。在那一年到头吃不到多少肉的日子里(我经常不知不觉自己咬了舌头,娘总说不碍的不碍的,准是馋肉了),可想而知,酥脆、油滑、喷香的炸豆虫对我该有多大的吸引力,简直比跟着娘到姥姥家参加表哥们的婚宴吃“肉蛋”还过瘾。妹妹她们不敢吃,“美食”只好由我独自享受了。


    人已打赏

        ×

        打赏支持

        打赏金额
        • 1元
        • 2元
        • 5元
        • 10元
        • 20元
        • 50元

        选择支付方式:

        打赏记录
        ×

        精彩评论文明上网理性发言,请遵守评论服务协议

        共0条评论
        加载更多
        苏银东

        苏银东

        19文章
        5729总阅读

        打赏成功!

        感谢您的支持~

        打赏支持 喜欢就打赏支持一下小编吧~

        打赏金额{{ds_num}}
        打赏最多不超过500元,打赏须知

        收银台

        订单总价0.00

        剩余支付时间:000000

        手机扫码支付

        使用支付宝、微信扫码支付

        余额(可用: ¥)
        为了您的账户安全,请尽快设置支付密码 去设置
        其他支付方式